漱石

正经人

【Smitty×Desmond】曙光将至

【血战钢锯岭】Smitty×Desmond


Warning:友情向 又臭又短没主旨


Desmond耳边满是呼啸风声,时不时有几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、小腿飞过,留下一阵火药的味道。


双手已经鲜血淋漓,一夜的“工作”耗费尽了他的体力,在天将明的那段时间里,Desmond需要一边躲避神出鬼没的日本兵一边在战壕里翻动着尸体,听谁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,谁在小声的,用像被踩着的鸡仔一样的力度重复着“救救我、救救我”。

每一次翻动对Desmond来说都像一次豁命的赌注。
Howell中士被他使了吃奶的劲儿从岭上扔了下去。他不想回头,但能感觉到那些逐渐逼近的日本兵,他必须得离开。

Desmond看到了Smitty。

他闭着眼睛,身上有四个弹孔,Desmond的视线落在那些黑黝黝的孔洞上时仍感到难过。一针吗啡打下去,Smitty应该不算特别痛苦。一夜过后血痕干结在Smitty的军装上,混乱又丑陋。


“我带你回家。”Desmond在极速下坠的过程中想到。



Desmond再一次回过神来后,已经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了,谷底其他队友的掩护很成功,追击他的日本兵在疯狂向下扫射的过程中也把自己暴露了出来,无一例外的中弹跌落。
他踉跄的走了两步,在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时受惊般的打掉了它,并下意识的要做出攻击。
周围有些混乱,Desmond满脸迷茫。
“孩子!一切都结束了!”
“Desmond?Desmond!”
“快抬担架来!”
“不!等等,这里需要两个担架。天啊!这个士兵还活着!”

Desmond一阵耳鸣,但他听清了最后一句话。
他像发了疯似的扭头冲回绳网旁,那里围了两个大兵,一个在听他的心跳,一个扶着他的头。Desmond用力过猛直接跪在了碎石中,他大口喘着气,双眼布满血污,视线有些昏暗,但却分明看到Smitty的眼皮在轻微的颤抖着。

在颤抖着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Smitty觉得自己大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

他梦到孤儿院门前的雕塑,嘎吱嘎吱的铁床和白发苍苍的女校长。
小时候Smitty爱欺负比他矮小的人,女校长不施以惩戒,反而带他到喷泉旁坐下,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块糖,告诉Smitty不应该伤害别人,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他们。

Smitty很喜欢她。


长大以后他辗转于城市街头,很少有朋友。他做过很多事,生活为他雕刻了一身坚实肌肉和坚毅品格,这是Smitty的能力也是他的骄傲。他有资本,也了无牵挂,所以才义无反顾的参军。

他还梦到了那个玉米杆,和Smitty一对比显得十分瘦弱的家伙。看起来就算自己让他两只手也能打赢的人却出奇固执。Smitty其实并没有多讨厌他,只是觉得一个在拉练中体能和自己相近的人却选择不带枪上战场,这像个笑话。Desmond是懦夫、胆小鬼,也许自己逼迫他一下他就能想通,放下那些在战场上完全不实用的圣经理论,恼羞成怒的往自己脸上来一拳。


可就算是刷马桶、擦地板,甚至半夜无缘无故的暴打也未激起Desmond的愤怒,在Howell中士对伤势询问后他甚至说出“我晚上睡觉不老实”这样的鬼话。Smitty看不懂了,他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

而在钢锯岭上,Smitty领会了一切。他依旧不算赞成Desmond的方式,却在Desmond提出要去战场上再次寻找伤员时冲动的要求一同前去。


呃……这只有三个医务兵了。Smitty在冲动后提着枪对自己说。


经历大面积轰炸过后的地方夜晚星星明亮,空气依旧呛人,他们坐在坑里,Smitty吃着肉罐头,Desmond默念圣经。他们逐步打开了话匣子,聊了聊自己的童年、家庭,Smitty从不跟别人说这些,可一天下来看惯了死亡,他想也许明天自己也会永远的倒在这片远离美国的土地上。如果不说出来,那他来这世界一遭,就真的什么都没留下过了。

Desmond谈论到自己故乡和温柔的母亲时眼睛发亮了,Smitty静静地看着,他突然发现这个固执的玉米杆也有自己的优点,在战场上拿着枪的自己是在杀人,而Desmond却在不停救人。虽然他们都站在正义的一边,可感觉还是不大一样。他不像Desmond是那么虔诚的基督徒,但也不是崇尚杀戮的变态。


Desmond的大眼睛像鹿。他这个人也像鹿一样灵活温顺,而不是懦弱——如果有猎人来,鹿会迈开细长矫健的腿迅速跑远,如果有争斗,鹿也会露出磨得锋利的角来自卫。

Smitty有些佩服他了,甚至在Desmond睡过去后他暗自想,万一这场战役结束两人有幸都能活下来,他一定要和这位Doss先生道个歉,然后做朋友。

直到那四颗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。
在Smitty轰然倒地时他看到Desmond冲了过来,压着他的伤口说“别怕,别怕,相信我”“呼吸,Smitty,这里有吗啡,你会好的”,他来来回回的重复这几句话。吗啡打进身体里确实让他暂时遗忘了疼痛,只留下空洞洞的诡异感,但Smitty感觉眼皮越来越沉,鹿一样的Doss先生脸有些扭曲模糊了,他看不清楚,听不真切,声音嘶哑,他从未这么真切的体会到死亡的压迫,Smitty好像看到拿着镰刀的死神站在Desmond身后冲他笑得可怖,他不禁说:“我好害怕……”

“我害怕,Desmond。”

“别怕Smitty,相信我,我带你回家!”
他感到自己被提了起来,鹿把受伤的人驮上背,在硝烟里穿梭。Smitty越来越疲惫,直到缓慢的闭上双眼,他沉睡在了梦里。

炮火声远去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他走过一条长长的隧道,光亮刺的他睁不开眼睛。隧道尽头豁然开朗。仿佛美国万千田园风景中最平凡的一处。


那里有另一个Smitty,棕色长裤和白背心,叼着一根烟和父亲在自家院子里干活。院子里花团锦簇,小木桌上整齐的排列着一排空花盆,还有条老狗趴在树下。Smitty额上布满汗水,脸上洋溢着幸福感,和众多普通的美国青年一样。母亲端来了苹果,丢给他最饱满的那个。


他只远远的看着。


“嘿Smitty!电影要开场啦。”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经过他家的栅栏外喊了一句。


“就来!”快活的Smitty洗了把脸,抓起外套和妈妈吻别后,飞奔着去追同伴们。他掠过Smitty的身旁,渐渐跑远。


人在弥留之际也许会见到这辈子最求而不得的人事物,这代表着一种希望,也代表着一种遗憾。


Smitty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虽然没能看清父母的脸,可起码他看到了埋藏在最深的潜意识中的、他期待的人生——他从未想到过这些,此时看来,却如此的清晰生动。


“阿姨,Smitty在吗?”


“他已经往电影院那面去了,你去追他一定能追到的。”

Smitty循着声音又看到了一个细瘦的白色身影,有着微卷的头发,衬衫的袖子卷在小臂上。青年的双手撑着栅栏,把头探向里面,对妈妈道谢时笑得十分腼腆真诚。


那是Desmond。

见鬼了。Smitty小声的骂了一句,他顶多只见过玉米杆穿军装——哦,还有冲完澡裸着的上半身,怎么能想象的到穿着白衬衫的他?但不得不承认,他穿衬衫的样子很合适,起码比军装合适。他这样不拿枪的信徒不该出现在战场。一身衬衫,做个安定时代里的普通青年就很好了。


Desmond朝他的方向走来。他走路也是中规中矩的,胳膊摆幅很小,Desmond冲Smitty笑得很开心,他把胳膊搭在Smitty的肩膀上说:“阿姨说你去追Simon他们了,没想到你躲在这儿,干什么呢?”


Smitty有些迷惑,但也只能顺着他的步伐往远处走,“呃……”

“Dorothy今天给狗狗洗澡,水把她的裙子下摆全弄湿了,皱皱巴巴的像沙皮狗一样,哈哈哈。”

Smitty偶然得知了Dorothy,就是那个照片被真正的Desmond夹在圣经中的美丽女孩,Desmond的未婚妻,他突然心里有些异样,出口的话让他自己都惊讶:“那你什么时候娶她?”


Desmond一脸懵的把步子慢了下来,睁大眼睛看着他,拍了拍他的脸,“老兄,你这话让Simon听到他一定会把咱们揍扁的。我怎么能娶Dorothy,她可是Simon的未婚妻!” 


“哦?”Smitty的不自知的语调上扬起来。


“哦什么哦。”Desmond冲他笑,伸出手拍了拍的他的头:“别发呆了!Come on,小Smitty!”


他先跑了出去,矫健的双腿交叠前行,在开阔的草地里飞奔着,他不时还扭过头看看Smitty,笑得真挚又挑衅。

Smitty忍不住追过去,于是Desmond跑的更快,在感觉Smitty被他落了好一截时放慢步伐,给他拉进距离的机会,然后再次跑远。


Smitty想起了在军营的训练,Desmond也是这样会留给他一个背影。那时他们的距离很近,近到Smitty手臂摆幅稍大一点就能触碰到Desmond,而现在……他的呼吸急促起来,心口疼痛起来,那种诡异空洞又一次降临,视线有些模糊,他知道这个梦境要结束了。他再次睁眼时也许将迎来上帝,但他不信上帝,所以更有可能从此永远都沉寂于黑暗之中,那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死亡。他急促的喘息着,看着Desmond,他从未如此畏惧死亡。


Smitty追上了Desmond,伸手抓住他,两个人扑倒在了草丛里,Desmond不住的喘着粗气,,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。


Smitty躺在他身边,闭起眼睛,捂住胸口。


“嘿,电影要开场了。”


“可我不想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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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看见上帝,没有沉寂在黑暗里。他再次睁眼后看到了皱着眉头的医生。

艰难的扭过头,那些熟悉的战友们浑身缠绕着纱布躺在他旁边。空气里满是尘土、血腥和汗臭味。
这味道实在令人作呕,但Smitty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牵动了还在洇血的伤口。


“不要动!你身上现在可有四个窟窿。”


“……我……”


“老兄,你中弹后在钢锯岭上待了整整一夜,失血过多,气温极低,满世界打扫战场的日本人,你却活下来了,还被人从上面救了下来。你真的可以被载入医学史的史册里了。”


Smitty有些愣神,他想挣扎着坐起来,苦于被伤口牵制无法动弹:“谁救我下来的。”


“Desmond Doss,那小伙子活活救了75个人!哦不……加上你是76个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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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天后,Smitty看到了Desmond。


他刚做完手术,还在沉睡。腿上有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痕。Desmond脸上满是泥土和血痂,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,呼吸稳定流畅,嘴巴微微张开。


Smitty僵硬的歪头盯着Desmond,旁边已经可以下地自己打水喝的恶鬼靠在柜子上,一副看好戏般兴致勃勃的样子。

Desmond麻醉药性过去时是半夜。人们都在睡觉,他缓慢的睁开双眼,借着一点透进来的月光发现了躺在他身旁那张床上的Smitty。


他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,又好像把心落回肚里似的重重的把那口气吐了出来。


从那天下来后发现Smitty还有生命迹象,Desmond就被一种难以自持的喜悦包围着,他撑着疲惫虚弱的身体,照顾昏迷的Smitty坐一辆车回到营地,看他被送到医生那里后才去洗澡吃东西。可没能等到Smitty的手术结果出来,他就再一次登上了钢锯岭。


“也许这是上帝的馈赠,因为我帮助了其他生命时,所以他以一条我非常在乎的生命回报我,哦……”Desmond想。


上帝始终如此仁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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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smond坐在营地后方一个土坡旁,这里视野开阔,并且很安全。他们的队伍拿下了钢锯岭,新调来的援军也又一次上岭打扫战场,他们快要回去了,就在这两天。


Desmond想看一次日出。他就着天亮前云层透出的光亮低头摩挲着圣经的封皮,这样的安宁十分难得。

腿已经开始结痂、长肉,洗干净那些可怖的血迹和淤泥后仍伤痕累累触目惊心。但,长肉时微微的痒又令Desmond感到充满了生命的希望。


Smitty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,其他战友们也恢复良好。Desmond收获了全军营的人的尊重,他感到万分快活,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上帝授予他的理念是正确的,这是Desmond应当得到的。


Desmond最想感激的人还是Smitty。醒来常有种复杂的、无法表达的情绪盘绕在他的胸口,以至于有时遇到Smitty他会感到有点尴尬。按理说如此过命的交情两人本该无话不谈,而他们现在却更像是点头之交,时常匆匆错过,只来得及留一句短促的问候。


Desmond想到这里,不禁抬头长长的叹了口气,猛地和Smitty的视线撞在一起。


“嘿……你怎么也来了?”


“看你一大早就跑出来……”Smitty微皱着眉。


“谢谢关心,我来看日出的。”Desmond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,“坐吧?”

Smitty点点头,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从怀里掏出两个罐头,把其中一个递给Desmond,“喏。”


“我不吃……”


“这是豆子罐头,我跟伙房的人要的。”


Desmond盯着他好奇地看了一阵儿,然后咧开嘴巴接过罐头:“谢啦。”


他们打开罐头各自安静的吃着,Smitty低着头挖空了最后一点肉,半天说出一句:“谢谢你。”


“诶?”Desmond看着Smitty眨眨鹿一样的眼睛,开起了玩笑,“这两天谢谢我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,有没有新潮一点的?”


“你想听什么?”


“我看兵役信息时发现你好像比我小,叫声Des哥哥来听听啊小Smitty。”


“Dossy。”Smitty眯起眼睛,活像个会冲姑娘们吹口哨的小流氓。


Desmond愤怒地把空罐头盒丢向他,Smitty稳稳接住,他带着点得意的把豆子罐头盒放在一旁,和自己的肉罐头盒摞在一起。

“Desmond,真的谢谢你。”他又重复了一次。


“我知道,我也要谢谢你。” 


你让我坚定追寻光明和热爱生命的决心。


你让我明白了活着的含义并给予我第二次生命。 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“嘿,Smitty。” 


“嗯。”

“天亮了。”


END




写完后提炼了一句主旨,初中政治课本教给我们:永不放弃生的希望(不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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